葡萄牙人“秀”中文□卢宝康葡萄牙——这个曾经在大航海时代称霸海洋，如今经济凋零的欧洲西部沿海小国——以她迟暮美人的朦胧身影吸引着来此探幽的游人。吃货，迷失于海鲜拼盘和蛋挞甜点的美味之中；行者，流连于老城上下攀爬、曲径通幽的古道迷宫；文人，沉溺于古堡和王宫的数千年历史文化积淀；而我，一个中国人，却缘于在旅游过程中亲历葡萄牙人讲中文的种种趣事，从而对葡萄牙人刮目相看。来到的第一个晚上，在老城一家小客栈落脚，行装甫卸。饥肠辘辘之际，我冲出门外寻找吃饭的地方。按手机地图的，出门转个弯就是下坡，没多久又转为上坡，街灯昏暗，挑有灯光的地方走。哪知道，这上坡一段接一段没个底，台阶一五一十数不尽，不一会儿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对面下来一位青年男子，擦肩而过，我们未理会，继续往上赶。未几，身后十几级台阶下传来招呼声：“老板，老板。”显然是冲着向上走的行人，我们几位竟然闻而不觉，也许是根本没料到这里有人会讲中文。招呼声随后改成“哈罗，哈罗”。我们停下脚步，返身察看，见这位葡萄牙小哥手拿一件夹克外套，询问是否我们掉下的。5月的，日夜温差很大，白天穿短袖，晚上是要穿长袖外套的。游客往往把夹克扎在腰间，一不留神，就掉在地上。说来惭愧，我们走过时，看到这件掉在地上的夹克，根本没有关心的意思。难得葡萄牙小哥是位热心人，我们一边向他表示感谢，一边表明这不是我们遗落的。他把夹克放在原处，快步离开。分手后，我们突然，葡萄牙小哥刚才是在用中文的称呼“老板”来打招呼啊。由此看来他的中文水平已经远远高于菜鸟级。他要是知道遇上了货真价实的中国人，却错失一次中文的好机会，一定会后悔不迭的。在热闹的商务区，邂逅中文的场面比比皆是。站在餐厅门前的侍者，看到中国人模样的游客，立刻“你好，你好”打起招呼，然后麻利地拿出中文菜单，一一介绍其中的美味佳肴。可笑的是，即使看了中文菜名，你也搞不清楚这是些什么东西。我们入座后，侍者非常热情，一边上菜，一边与我们聊天。据他介绍，中文列入了葡萄牙教育的外语选修名单，他的儿子正上小学三年级，就是选修中文的。在风景名胜区游览时，我们发现入口处陈列的景区简介等多有用中文制作的，这往往带来意外的惊喜。一次，逛到的圣乔治城堡，购买门票后，我们向售票员景点介绍简册，他说由于外国游客很多，英语的介绍简册都发送完了。他注视我们片刻，突然拿出一大叠简册，询问是不是合适。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中文介绍。我们大喜过望，人手一册，按图索骥游古堡去了。离开时，因为候机时间充分，我们在机场免税店流连忘返，采购了不少当地美食和纪念品，结账时刷了一回信用卡。国外使用信用卡，签单习惯是只看签名，但国内的信用卡往往设有密码。我上一次刷卡，还来不及输入密码，收银机即打出单子，显示交易失败，收银小姐要求支付现金。这次我拼命在脑海里搜索“密码”这个英语单词，欲向收银小姐说明本信用卡是设有密码的。不料还没等我开口，她凤眼圆睁，大声喝道：“密码。”这一声，字正腔圆，标准普通话。之下，我麻利地输入了密码，交易成功。此刻的我，手提一大堆印有“葡萄牙出产”字样的采购袋，脑海中回放出街头一幅幅打着中文“购房移民”的广告——在出租车车身上、公交站点的墙体上，以及公寓楼的一个个窗口上，不禁暗忖，精明的葡萄牙人能够如此“秀”中文，是因为他们致力于破解中国市场的“密码”，让自家的产品走出去，把中国的资金引进来，力争早日跳出经济衰退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