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人生要是成功了，比足球成功了更重要。”在里昂某快捷酒店的小房间里，我采访完张修维突然冒出了这么句无厘头的话。他听完之后也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我现在还是先想着怎么让足球成功吧……”说完这线岁的张修维来讲，现在谈人生还为时尚早，踢好球的确是他应该思考的。
和张修维一样，所有留洋球员现在思考的都是“如何让自己的足球变得更成功”。他们闲的无聊时也会望天儿、发呆、思考人生，但想了半天也是白想，因为他们的人生才刚刚起步，未来的还很长。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足球成功，他们需要孤独和寂寞，要接受低收入的现实，有时甚至还要跟别人的歧视斗争，。这就是他们最真实的生活写照，留洋似乎并没有局外人想象得那样绚烂多彩。
能踢中超的球员月薪大概4万人民币，比刘奕鸣高出很多。这样的收入显然是国外无法拿到的，在国外踢球的这些中国球员平均收入大概在1000欧元上下。
能踢中超的球员月薪大概4万人民币，比刘奕鸣高出很多。这样的收入显然是国外无法拿到的，在国外踢球的这些中国球员平均收入大概在1000欧元上下。
“少，特别少。”说到自己的收入，此前效力于葡甲莱熊伊什队的李源一有些不好意思。葡甲球员的平均月薪在1000欧元到1300欧元这个区间，李源一在队中算是绝对主力，因此每月可以拿到1600欧元。同他签约的国内某经纪公司每个月也会给他一部分工资，年收入加起来大概3、40万人民币。像李源一这种“93年龄段”的球员，在国内踢得最好的能拿到两百万年薪，他在葡萄牙的收入仅有人家的四分之一。现如今他已回国加盟恒大，同样可以拿到这样的薪水。
和李源一签约同一家经纪公司、效力于葡甲费拉人俱乐部的韦世豪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收入，不过由于他花钱大手大脚，爱买东西、请人吃饭，属于月光族，经纪公司对他进行了财务，“每个月就给我基本生活费，剩下的帮我攒着……”
效力于葡乙新皮尼亚尔人的刘奕鸣，每个月能拿到1300欧元工资，这样的收入在葡乙算是最高级别了。多数葡乙球员都是业余的，踢球只是副业。有些人上午训练，下午还要去上班，每个月能大约能拿到不到500欧元的训练补助。
刘奕鸣之所以拿这么高的工资，跟他所效力的俱乐部是自己经纪人陈祺控股有关，在新皮尼亚尔人踢球的中国球员收入水平都差不多，“说是俱乐部发工资，但其实就是陈总（陈祺）给我们发钱。我们是他的球员，所以会照顾。”
刘奕鸣出生于1995年，很多跟他同年龄的队友都在国内预备队踢球，也有人获得了中超比赛机会。能踢中超的球员月薪大概4万人民币，比刘奕鸣高出很多。这样的收入显然是国外无法做到的，在国外踢球的这些中国球员平均收入大概在1000欧元上下。
李源一、韦世豪所在经纪公司本想跟巴列卡诺青年队的徐天沅签一份类似的合同：巴列卡诺俱乐部支付给徐天沅一部分工资（由于签的是青年队合同，因此收入在500欧元上下），经纪公司再给他一部分钱，让他彻底属于该公司。徐天沅的父亲觉得儿子如果签这样一份合同将来在自主权方面会差一些，所以选择了婉拒，“现在虽然挣钱少，但家里可以再补贴一些，这些钱还是有的。”
张玉宁是跟荷兰维特斯俱乐部一线队签的工作合同，收入相对较高，不过他接受采访时不愿意透露具体数字。据了解，张玉宁的年薪大概在200~300万之间，符合自己的身价。他除了在阿纳姆正常生活开销之外，还会有不少盈余，他会把多出来的钱寄给自己的父母。
韦世豪、徐新这样性格活跃的球员很愿意跟杨得志炮轰南阳国外队友一起玩，参加他们的、party，但这种活动也不经常有，他们多数时间还是要自己独处，着身在异乡的孤独感。“我在葡萄牙生活的这三、四年时间里有大把时间去思考人生。虽然现在才不到23岁，但感觉过的像中国中老年人的生活。”李源一说。
韦世豪、徐新这样性格活跃的球员很愿意跟国外队友一起玩，参加他们的、party，但这种活动也不经常有，他们多数时间还是要自己独处，着身在异乡的孤独感。“我在葡萄牙生活的这三、四年时间里有大把时间去思考人生。虽然现在才不到23岁，但感觉过的像中国中老年人的生活。”李源一说。
“在这里挣钱是少了点，但也够花，平时也不买啥。”每个月只能拿到1300欧元的刘奕鸣在葡萄牙这边生活了五年，吃、住基本上都由经纪公司负责，平时生活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多。
“现在还年轻，也没想着挣钱的事。如果真想挣钱早就回国了，在国内随便找个俱乐部都会比现在挣钱多。”多名留洋球员接受采访时都表达了这样类似的观点，他们觉得能出来不容易，暂时不会过多考虑挣钱的问题。
在国外踢球除了要挣钱少的现实之外，还要耐得住寂寞。2011年，中国足协送40多名球员来葡萄牙留洋，到目前留下的只有10人。有些人2013年回国打完全运会后就再也没回来，原因有很多，比如俱乐部不再放人，也有些是因为在国内已可以踢上中超，挣了大钱，“也有个别人就是想留在国内玩儿，在国外确实太寂寞了。”刘奕鸣说自己刚到葡萄牙时始终觉得训练、比赛时特别充实，“训练结束后就感觉特别茫然，我该干点儿啥？”实在无聊了就去健身房加练力量，“练完两个小时，然后呢？又没事做了……”
不管是葡萄牙还是西班牙，一个城市里还都有几个中国球员，而荷兰阿纳姆和法国里昂则各只有一名中国球员，他俩比其他人的孤独感更强烈。张玉宁认为自己从小惯了，所以有时候很享受这种孤独感，“在俱乐部、训练场上我会主动跟很多人去接触，这是我的一个工作圈子。回到家后需要有一个相对的空间，看看书，看看电影，做做饭，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张修维也觉得自己耐得住寂寞，“最开始也有机会去葡萄牙那边踢球，但我不想。那里的中国人太多了，有点我自己想在外面学习的本意。也没觉得清苦。每天简简单单踢个球，然后回家休息、吃饭、看电视，上网，生活挺好的。”张修维说，中国女足门将王飞今年也来到里昂踢球，两个人只见过一两次面，平时没太多往来。
韦世豪、徐新这样性格活跃的球员很愿意跟国外队友一起玩，参加他们的、party，但这种活动也不经常有，他们多数时间还是要自己独处，着身在异乡的孤独感。“我在葡萄牙生活的这三、四年时间里有大把时间去思考人生。虽然现在才不到23岁，但感觉过的像中国中老年人的生活。”李源一说。
“在足球方面，他们打心眼儿里觉得中国人不行，看不起中国人。”刘奕鸣刚到葡萄牙时，曾在训练课上出现过几次不该有的失误，结果一个葡萄牙队友就很地说了几句：“中国（人），不行；中国（人），愚蠢……”
“在足球方面，他们打心眼儿里觉得中国人不行，看不起中国人。”刘奕鸣刚到葡萄牙时，曾在训练课上出现过几次不该有的失误，结果一个葡萄牙队友就很地说了几句：“中国（人），不行；中国（人），愚蠢……”
生活上的清苦不算什么难事，但一些欧洲球员从骨子里的歧视却让中国留洋球员无法。刘奕鸣2011年刚到葡萄牙时，就有队友好奇地问：“南非世界杯刚结束，你们中国队怎么就又被淘汰了？”听罢，刘奕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足球方面，他们打心眼儿里觉得中国人不行，看不起中国人。”刘奕鸣刚到葡萄牙时，曾在训练课上出现过几次不该有的失误，结果一个葡萄牙队友就很地说了几句：“中国（人），不行；中国（人），愚蠢……”
听罢此言，年轻人骨子里那股好斗的荷尔蒙被激发了出来，刘奕鸣直接冲过去打了那个葡萄牙球员一拳，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身高1米90的刘奕鸣在打架方面肯定不会吃亏，幸好有队友拉开，否则那个葡萄牙人肯定会在球场上挨一顿揍。
“你说我笨可以，怎么说都行，但别一口一个中国、中国人，听上去很刺耳。”除了中国人之外，队中一些来自非洲的黑人球员也会受到歧视。一个白人球员某次训练时黑人球员是“猴子”，结果队中三、四个黑人球员一起冲上去指着那个白人球员的鼻子说：“住嘴。你如果再敢这么说就杀了你！”
这种因被歧视而打架的事同样也在韦世豪身上发生过。他在博阿维斯塔队踢球时，队中一位超过30岁的老将很傲慢，看不起亚洲球员，平时总在室挑衅这位来自中国的小兄弟。韦世豪在一次训练时犯规，将这位老球员踢倒，结果他起来后就推了韦世豪一把，两人随即在训练场上厮打了起来。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那位老将再也没有过韦世豪。
几乎所有留洋的球员都认为，在欧洲踢球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歧视，因为在欧洲人眼里中国人乒乓球打得好，但不会踢球。“训练时法国球员出现了失误，教练会给予鼓励。如果中国人失误了，或者跟教练的想法不太一样，他就会挑毛病了。”张修维说，教练面对同样的失误说话方式、神态表情有时会区别很大，“从这些小细节和小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们对亚洲球员的确不太欣赏。”
这种不信任有时候还体现在球场上，同等机会出现时队友往往不把球传给中国球员。“训练时我都跑出了单刀机会，但队友还是把球传给了另外一边。”韦世豪说。
李源一刚到葡萄牙时也遇到过类似问题。“当时觉得别人看不起中国球员。18、9岁的孩子就话特别多，他们经常在背后议论我。虽然听不懂，但知道肯定都不是好话，心里觉得特别不高兴。”不过李源一后来在语言方面有了很明显进步，也逐渐成为球队重点球员，队友们的闲话也就少了，“只有你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并且和队友们打成一片，大家才会认可你。”
“中国球员能够在欧洲五大联赛立足的很少。人家有时会问你‘中国谁在欧洲踢球？’我们都不知道该说谁，不像当年孙继海、范志毅、杨晨、邵佳一他们那批人能够被人们认识。”李源一认为中国留洋球员在没有标杆的情况下，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和认可。
“中国球员能够在欧洲五大联赛立足的很少。人家有时会问你‘中国谁在欧洲踢球？’我们都不知道该说谁，不像当年孙继海、范志毅、杨晨、邵佳一他们那批人能够被人们认识。”李源一认为中国留洋球员在没有标杆的情况下，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和认可。
“我2012年去法国踢球的时候曾有过类似的感觉，见谁都觉得歧视我，甚至会想他们是不是有些种族歧视？但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的确太幼稚了。”谈到歧视和的问题，张玉宁14岁时曾有过类似的感觉，他觉得有被歧视的感觉跟自卑心理有关，“我现在就是把自己的球踢好，从不去关心别人怎么看我。”
作为留洋球员中的老大哥，张呈栋20岁就出国闯荡，他当年在葡萄牙踢球时也曾有过被歧视的感觉，“足球场上需要你用实力证明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够赢得别人对你的尊重。”加盟巴列卡诺队半年，他跟自己现在的队友相处良好。
“中国球员能够在欧洲五大联赛立足的很少。人家有时会问你‘中国谁在欧洲踢球？’我们都不知道该说谁，不像当年孙继海、范志毅、杨晨、邵佳一他们那批人能够被人们认识。”李源一认为中国留洋球员在没有标杆的情况下，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和认可，“比了一个日本球员、韩国球员，别人会立刻信任你，毕竟人家国家队的世界排名在那儿摆着呢，再加上人家有很多球员已在欧洲豪门球队立足，中国呢？你的第一印象分就比别人低。
张呈栋也认同李源一的说法，他觉得中国球员有的时候还不完全是没有能力。“中国国家队的世界排名太低了，人们对中国足球的第一认识肯定来自于你的国家队。中国队没法获得参加世界杯的机会，自然就无法真正认识到中国足球是什么样。都说中超现在很好，但国外是看不到的。欧洲可选择的球员太多了，没人会专门盯着中超联赛去选择球员。”张呈栋认为张琳芃、任航、武磊、吴曦等球员都具备了到国外发展的能力，但中国足球整体水平偏低，欧洲俱乐部对这些球员没有最基本的认知。
目前在欧洲的中国球员中只有张呈栋在第一级别联赛的一线队踢球，剩下的不是青年队，预备队，就是一个国家的第二级别联赛、第别联赛。从纸面成绩上来讲，中国海外球员的答卷并不能算是及格。
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中国球员无法在欧洲一线联赛中获得出场机会？“能力问题。”所有留洋球员的第一答案都是这个，“当然除了能力问题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因素，比如跟你同样队友的能力值是6，你的能力值是6.5，或者7，教练依然会用欧洲球员或者巴西、非洲球员。除非你的能力是9。当然，话说到最后还是能力问题，谁让你无法比竞争者的能力高出一大截呢……”张呈栋颇有些无奈地说。
追梦的上，困惑与歧视伴随着留洋少年，而无尽的是通向成功的必经之。个别黑经纪公司带球员来到这里只为挣钱，当初足协1700万的项目，如今只剩下10个人，第三期，腾讯体育将带您直击葡萄牙留洋球员的现状，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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